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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thly Archives: February 2014
POMPEII 《庞培》:大山产子
看完这部电影,我不禁想起一个著名的寓言,说的是大山要生了,天为之变色,海为之动容,天崩地裂,电闪雷鸣,结果轰隆一声,大山生了个耗子。 庞培,人类历史上最悲惨的自然灾害之一,古罗马最繁荣的城市,两万人的富贵之乡,在一日之间顷刻塌陷,成为六米火山灰掩盖下的亡灵。似乎大自然需要建一座档案馆,所有的街道被保存下来,所有的风貌一件不落,所有的生物都被石化,保持着生前的生动容貌……这样的故事,这样的传奇,这么大的悲剧,已经高于了任何人类能想象出来的艺术作品,结果被拍成一部平庸至极的灾难片,真是“只有火山爆发那一下好看”。 同是灾难片,《泰坦尼克》能拍得登峰造极。其实泰坦尼克的悲剧远远不如庞培;几千人,并且还有逃生的路,20世纪的现代文明总好过古罗马无知的在火山脚下建立城市的人们。也是相同的爱情,高贵的大小姐罗斯看上低贱的画家,庞培城里船长的女儿爱上角斗士,怎么看怎么相似,可是这里一是俩主演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就是没有火花,二是各种支离破碎的情节充斥银幕,又是复仇又是种族纷争又是竞技场,导演什么都想表现,结果我什么也没看见,坐在影院里打着哈欠看了半天忍不住说:“这火山什么时候爆发啊?” 好在最后终于爆发了,还真很壮观。想象一下几年前冰岛的火山爆发,火山灰蔓及欧洲,造成欧洲的机场关闭多日,现代的文明技术尚且如此,几千年前的人们,而且是住在离火山咫尺之遥的地方,其状况可想而知。浓烟遮蔽了太阳,岩浆摧毁了城市,而火山灰掩埋了一切。而作为消费灾难的电影观众,我竟然没有看到平常人的百姓生活,那些在能让今日观众惊讶的相似生活,而是一个没有任何逻辑的爱情故事,真让人失望。要说这部片子还有场面上的优点,那是导演完全托了维苏威火山的福,而不是自己的任何才华。 《权利的游戏》里面的雪诺大人在这里面演一个角斗士,完全没有雪诺那种萌劲,只能说傻;女主完全没有印象;女主她爹越看越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结果发现是个著名戏骨,《广告狂人》里面的CFO,福尔摩斯电影里的moriaty教授,老邓布利多的儿子……
我为什么要回国
我原打算近期回国一游。很多朋友都觉得麻烦,时差、孩子、污染、请假。为什么要回国啊?他们说。 刚来美国时,觉得美国是旅途,中国是故乡,美国是生命中的多一份体验,领略大好河山、优秀制度、教育系统、工作体验。然后嘛……其实我没有想过然后。我竟然没有想过然后!潜意识里,我是觉得总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那里有我可以随便聊天的邻居、出租车司机,楼下可以下班回来去买的小米粥和烧饼,家里有可以窝在沙发里一看一晚上的北京卫视。 来美国之前,我在北京已经生活得很好。这个好不光是经济上的,更是人际上的、精神上的。我住在一套可以看西山的小房子里,挣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工资,有很多朋友、熟人,下班后不愁没有娱乐的地方。看戏、看电影,三里屯和南锣鼓巷的小餐馆,国家大剧院我是常客,朋友甚至能给我弄来不要钱的前座票——这一切,除了前两点,我在美国都不可能实现。 在美国,我重新读了书,找到了工作,挣得比以前多,也买了自己的房子。然而,在这里永远不可能随便地找到朋友,路边没有随时能找到的来家里装窗帘的小工,保姆贵得要死,理发还要给小费,给电话公司打电话之前要先打好腹稿,文艺一点的话剧和各种奇特的电视台全都看不懂,工作中我做得比大多数人好,可是升职遥遥无期,他们还是更愿意提拔白人老板——我太理解了, 就像我在国内不想雇一个印度人一样。 所以,在美国,永远不可能生活得像在中国一样随意。 但是在美国五年之后,我发现中国也渐渐远离了我心中的故乡角色。 我在中国做媒介时,了解每一本杂志,认识90%的网站的销售;我的名片夹有十几本,每天开会,都可以了解到中国社会和消费者的最新发展趋势。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什么是滴滴打车,不知道余额宝,忘记如何使用银联的信用卡还要跟手机绑定,永远估计不好打车的时间和打到车的概率。上次阿里巴巴的CTO来西雅图讲座,我没有听过他说过的大多数游戏、八卦和产品。而且我发现,大部分听众都和我一样 ,对日新月异的中国社会充满了无知。 日新月异,真的是日新月异。你离开这个地方一年、两年,可能还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你毕竟走在时代的前端;可是三年、五年过后,你觉得中国陌生。邻居搬走了,同事跳槽了,朋友升迁了,忙着做生意买房子,你连他们的孩子都没见过。你曾经最爱看的杂志倒闭了,最喜欢的理发师换了联系方式,你再也找不到他。更严重的是,我已经不能适应北京的天气、公交车上的抢座、饮食的辛辣和肮脏,与狭小的公寓。 然后中国变成了一个陌生之地。而美国,是熟悉却难以亲近的。 于是你变成了一个没有故乡的人。真真正正的没有故乡。没有任何地方是栖息之地。没有任何地方你可以用熟悉的交际方式认识新朋友,没有任何地方你可以说是真正了解,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称之为家。 乔治·克鲁尼演过一部电影,叫《悬而未决》。他演一个繁忙的白领,空中飞人,像无足鸟一样脚不沾地。当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发现我也像他一样,如浮空中,失去了立足的根本。 所以我回国,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或空中的人需要一个支撑。当然这是毫无用处的——不管我选择在哪个地方居留下来,我都会离另一个地方越来越远。
The monuments mean《古迹卫士》:炖成肉粥的龙虾
情人节的晚上电影院里都拖家带口的;有看琼瑶片《Endless Love》的,有看科幻片新版《机械战警》的,有带着娃看《冰雪奇缘》的,我们看的《古迹卫士》算是偏文艺的一类。 二战中纳粹疯狂掠夺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许多珍品毁于一旦;美国派出不谙军事的艺术工作人员,组成古迹卫士,在欧洲艰苦卓绝的环境中挽救一件又一件的人类珍宝,这样的素材简直是龙虾,随便清蒸红烧都是佳肴。可惜克鲁尼有心无力,拍成了普通肉粥。在我看来,他既想走文艺路线又想走商业路线,所以既有文艺片的老戏骨,又有开不断的美国玩笑,既有长篇大论的过分煽情,又有坐怀不乱的隐忍感情,结果,把龙虾生生炖成了四不像。 我不想说这部电影是部失败之作,因为故事完整,演技一流,整体风格也从服装、音乐和美术设计上体现出来了,是部值得一看的片子。但看完之后,觉得满心惋惜,正如IMDB上一篇影评所说,这远不是今年最差的作品,但却是今年最让人失望的作品。的确,个顶个的老戏骨,从Bill Murray到《唐顿庄园》的老爷,从帅哥达蒙到冷艳女神凯特·布兰切特,这么多一流演员,一流素材,随便找一个有经验的导演来拍,都能拍得比这好上很多。 也有可圈可点的细节。在家人送来的战地包裹里,雪花和简陋的浴室中飘下的圣诞歌声映衬着失血过多,走向死亡的伤员和向医生伸出的、最后绝望的想要抓住生之希望的手;看到美丽的马匹幽默之后突如其来的战斗、牺牲;在废墟上的枪战和那句“I am about to”;玛多那雕塑下宁静却残酷的死亡;还有音乐与服装风格,都是不错的东西。 另外,老演员们的表演真是惊艳!姜真的是老的辣。凯特布兰切特要是凭《蓝色茉莉花》拿了今年奥斯卡的最佳女主真是实至名归,她在这里的一颦一笑都把敌占区下一个外表保守、感情隐忍的中年女秘书表现得淋漓尽致,真是每个镜头尽可玩味。这么多优质原料没能拍成另外一部《虎口脱险》或者《美丽人生》,真可惜。 如果克鲁尼能把有限的两个小时多用于人物性格的描写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笑话(说实在的,那些笑话挺好笑的,但冲淡了很多主题);如果能把长篇大论的政府报告缩短为几句隽永的话(Donald的那封信其实就表达出了),找个完整的主题把故事从头到尾串得更顺畅一点,一部佳作就横空出世了。克鲁尼第一次当导演,还是太稚嫩了点。 最后说一下这个故事本身的价值观问题。我以前是坚定的人本主义者,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人的生命更加珍贵。但现在我的看法有所改变,比如这部电影中米开朗基罗的雕塑,雷诺阿的画;这个世界上是有一些比个人生命更珍贵的东西的。正如影片中所说,“这些艺术品是整个人类现代社会的基石”,有的东西,值得牺牲人的生命去挽救,因为如果没有了这些东西,那人类的存在与动物也就没有区别。
《谜一样的清明上河图》:红尘滚滚的作品与作品的红尘滚滚
《清明上河图》的成功,不在于它的绘画水平和艺术风格。在文人画和山水画流行的中国,知识阶层的理想境界是出世的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所以,像清明上河图这样事无巨细地描绘人间的场景,是入不了他们的眼的。可是,知识分子都躲到没有人的地方去了,我们没有办法偷窥当时的平民生活,飞鸡斗狗,红尘滚滚。在这一点上,《清明上河图》是时代的录影机、记事本,在一个没有录像照相技术的年代,给我们留下了一幅最生动的画卷。看着这幅画,我们甚至可以走进那个年代,对那里所有的人和事,小到店招陈设、饮食物馔,大到社会关系、阶层地位,人情往来,都可以有最细节的了解。这胜过千言万语、著书立说。 作者野岛刚继续他的讲故事能力,从故宫说到清明上河图,把中国古代社会的文化精华一一起开,说与众人。与故宫的文物颠沛流离一样,这样伟大的艺术品来到人间,也经历了几起几落,五进宫、四出宫,在贪得无厌的权利和民间波谲云诡的斗争中幸免至今。这部作品本身刻画的是红尘,可是作品本身在红尘中的命运,几乎可以讲成与画作同样传奇的故事。如果要拍成电影,估计可以拍成像《指环王》那样的上中下三集,讲述所有拿到《清明上河图》的人,从严嵩到溥仪,都没有好下场的诅咒。可惜中国目前没有好的文人导演,拍个《富春山居图》且能拍成四不像的“国际”大片,又怎能指望有人会讲一幅国宝的颠沛流离。 《谜一样的清明上河图》也对作品的内容进行了详细解释。在五米长的画卷上细细描绘八百多个人物,并把整个画卷设计得如文学作品一般,起承转合,跌宕起伏,这样的伟大作品,竟然是由一个并不出名、甚至没有入选皇家画师名单的画家完成,并基本证明是一人完成,我难以想象,张择端当年是揣度了多大的热情、多坚韧的毅力,花了多少功夫、多少时间才得以完成。这是清明上河图最令人着迷的地方,最为人民记住的不是幽静的高山流水,更不是孔雀起飞时哪只脚先抬起,而是这些最世俗、最本真的笔触,那是我们老祖宗的生活,也是我们自己世世代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