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s: October 2011

威斯康星的群鸦

在Van Galder的堪比卡车还高的大巴上,窗外群鸦成群地飞过玉米地。由于地势的开阔,云朵好像特别低,灰白的云层下面是低矮的灌木,叶还未黄,而玉米已经被收割完毕,留下大片黄色的空地。当年梵高要是来这里,也许能画出不一样的田野。 相比于加州的单调,中西部广大的农业州的风景则相当有层次。这里有树,有水,有黄叶,有风,有雪,有季节。相比之下加州的天气真是如永动机般无聊!好像某篇连载的科幻小说《异海》中写的那样,只有一成不变的永恒的极端。 从伊利诺到威斯康星,从西北到麦迪逊。最早知道这个地方是从高中某本《我们学英语》之类的杂志上看到的封面照片,白雪皑皑笼罩着静谧的校园。空气的凝固不单因为寒冷,还因为远离尘嚣的世外之地。多年不见的朋友来接我,在麦迪逊的校园里散步,看小本科生们的兄弟会姐妹会标,人人都穿着红色的校服去看橄榄球赛。这是九月中一个不忙的周末,天气还没有变冷,然而空气中已有凉意,不怕冷的美国大妞还穿着背心和背带裤,我则已经穿上了在加州时的最厚的衣服。小镇由State Captical广场为中心呈星形发散出来,两个小巧的湖散落在一旁。虽然街上也有人,校园里也有人,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寂寥,这种寂寥在地广人稀的加州都没有过。加州是火热的,不安的,而这里是缓慢的,孤独的。 在这里生活的人是耐得住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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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校橄榄球纪事

橄榄球确实激动人心,在电视上看就已经如此,更别提现场的群情激奋。和一堆小本一起坐在紫色的海洋里,在几万人的Ryan Field为自己的学校加油,本身就是一件能提高学校自豪感和体育意识的事情……中国的学校什么时候来这么一下就好了。可惜百年名校们除了修个大讲堂,根本没体育场什么事,地方不够,意识也不够。体育给人带来的感觉是无以伦比的,几万人为一个队加油呐喊的壮观和温暖是人类崇高的极限希望。 昨天是Homecoming parade,老校友们拖家带口地全来了,在停车场里打开后备箱,拖出烧烤架,跟儿子儿女说,这就是你爹你妈曾经上过的学校!相对而言,football之前的tailgate就更像一场狂欢,男男女女在后备箱旁边使劲喝酒,仿佛生怕不能把自己灌醉去看令人难以接受的比分。果然,上半场还略微有领先主场优势的Wild cats下半场一分未得,难看得大家纷纷在比赛结束前就提前离场,结束了冬季到来前最后一个温暖周末的夜晚。 里三层外三层的紫色夹克、帽子、围巾、手套,还有脸上大大的N字,是同学们用冰棍加颜料互相创作的激情。大家在紫色的洋流中走回家和地铁站。这是我们的颜色。这是我们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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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东,美国西

在加州两年没有生过病的人一来芝加哥就得了感冒——这里的秋天行进的速度就像快进的录像带一样。昨天望下去楼下的树还是满树红叶,今天就已经落得满地纷纷,估计到不了周末就得叶尽枝黄,提前入冬。一周前还是黄绿相间呢。 加州真好。在的时候不觉得,离开了才知道,除了植被难看一点,加州的气候和温度是哪里都比不上的。在这样的气候下代代生活,加州人民果然是美国人民中最没心没肺的一群。刘思达说美国人民越往西越傻,这话不假。芝加哥人民走在路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的样子,据说这叫“pessimisticly aggresive”。地铁年久失修,卫生间连坐垫纸都没有——这是旧美国,相对于加州的新美国,简直是两个国家。 这里还不是美国东,最多只能算美国中。Rachel说美国中西部和加州是英语口音最淡的两个地方,但芝加哥除外。南方人民口音更重,但我还没去过。也觉得想看世界的心愿不是那么强烈了。在看过那么多地方之后,还有哪里比家更好呢? 来了之后像疯狗一样的时间表,买家具,安顿行李,POP,报道,各种Orientation和免费午餐,聚会,认识新人,上课,新老师,作业,阅读,小组讨论,看朋友,看博物馆,看音乐会。然后又是作业,算术,统计,考试,小组讨论,案例分析。听讲座,听上届学生的经验。图书馆。办公室。教室。买菜,做饭,再写作业。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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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之声

最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莱纳和索尔蒂都已经不见踪影,我们只剩下满头白发带着老花眼镜的穆蒂。我小时候在CD上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风流倜傥的帅哥呢!满头白发的穆蒂从后台走出,观众的眼睛都在他身上。他大步走上指挥台,还是那么神采飞扬,指挥《浮士德》的时候恨不得跳将起来。他和弹李斯特第一钢协的Michele Campanella都是急性子,跺脚砸琴键,好像希望曲子快快结束。两个人都是白头发,都是意大利人,相得益彰。乐团小提琴首席竟然是个华裔女孩,别人都穿裙子她穿裤子,从衣着到拉琴的姿势,都有女强人的味道。 这是李斯特的两百周年。芝加哥交响乐团的小册子上写道,当一百年前,我们演出“李斯特一百周年”的时候,李斯特还是一个超前的作曲家,激进的流行明星。再回首,一百年就这样过去了。李斯特没有变,芝加哥之声没有变,芝加哥交响乐团的音乐厅也没有变,可是人们的思想已经太不一样了。台下坐着的白发苍苍的观众,一百年前他们的爷爷奶奶是否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呢?写在纸上的音符被准确地演奏出来,传到他们耳朵里一字不差。不是因为技术上的音效,交响乐团的音乐厅的音响效果是我听过的音乐厅里最棒的,不论是北京的中山公园音乐堂,还是圣迭戈的的音乐厅,都不能与此相比。买学生票只要15块钱,而售票员给了我一楼正中最好的位置,正对着提琴首席。在座位上我能听见乐器振动空气的声音,不同声部传到耳朵里的余音的时差,精确无误的每一个音符。我能听见芝加哥之声! 传奇的人物在乐谱上一代一代过去了,新的人物正在变成传奇。不知道一百年后李斯特三百周年纪念的时候,是否还能听到一模一样的音乐,流淌在Orchestra Hall的空气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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