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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波普之夏:复制品时代的罗伊·里奇滕斯坦

芝加哥是属于二十世纪的。这座在1871年的大火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摩天之城,充斥着所有二十世纪的文化要素。从芝加哥学派到Art deco,从Less is more的现代主义到Less is bored的后现代主义,这里的建筑简直就是一本二十世纪建筑史的教科书。 二十世纪是美国最辉煌的世纪。战后美国欣欣向荣的经济带来了机器大生产的繁荣:所有东西都量产——罐头、家电、金发的女郎。自塞尚以降,人类似乎没有拿得出手的艺术,尤其是纯艺术作品:我们把建筑当成艺术,然后把工业也当成艺术,汽车、广告、漫画、摄影……无一不可以是艺术。在繁荣而虚假的美国社会中,波普艺术出现了。这群流行和大众文化的歌手用最赤裸的方式展现了工业革命之后、批量生产所能达到的人类文明的极限。Roy Lichtenstein(罗伊·里奇滕斯坦)认为,真实的世界在画布之外,之前的艺术是不真实的,而波普艺术是对这个世界的反抗。 Roy Lichtenstein的作品,在我看来,是把资本主义最丑陋的一面呈现于人前。他不辞辛苦地复制漫画式的人物:金发的女郎,廉价的眼泪,做作的腔调。还有成为资本主义文化符号的米老鼠和唐老鸭,被他用一种极原始的,几乎是刀劈斧砍的形式表现出来。在他的画中,符号被抽象出来,作品被去除了一切浪漫的、多余的修饰和花边,有的只是规律的线条和少数几种异常鲜艳的色彩。金色的头发。鲜红的嘴唇和指甲油。蓝色的背景。他甚至不辞辛苦地复制报纸印刷的油墨点,那些墨点或深或浅、或大或小地排列在他的画布上,冗长、沉闷而令人眩晕。在后期,他甚至用这些墨点复制了宋朝的山水画,用它们来表示中国画中的皴擦点染。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Art Institute Chicago)在千禧公园的南面。近在咫尺的人脸喷泉里面,孩子们穿着泳装尽兴地玩耍。站在千禧公园的广场上,代表不同流派的建筑钢笔大楼,铅笔大楼和橡皮擦大楼一览无余。独立日周的高温褪去,芝加哥的夏日温煦晴朗,人潮如海。Roy Lichtenstein 死后最大的作品展览选在这样一个季节开幕,也是接着芝加哥二十世纪的昔日荣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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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波普之夏:罗伊·里奇滕斯坦对世界的讽刺

芝加哥是属于二十世纪的。这座在1871年的大火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摩天之城,充斥着所有二十世纪的文化要素。从芝加哥学派到Art deco,从Less is more的现代主义到Less is bored的后现代主义,这里的建筑简直就是一本二十世纪建筑史的教科书。 二十世纪是美国最辉煌的世纪。战后美国欣欣向荣的经济带来了机器大生产的繁荣:所有东西都量产——罐头、家电、金发的女郎。自塞尚以降,人类似乎没有拿得出手的艺术,尤其是纯艺术作品:我们把建筑当成艺术,然后把工业也当成艺术,汽车、广告、漫画、摄影……无一不可以是艺术。在繁荣而虚假的美国社会中,波普艺术出现了。这群流行和大众文化的歌手用最赤裸的方式展现了工业革命之后、批量生产所能达到的人类文明的极限。Roy Lichtenstein(罗伊·里奇滕斯坦)认为,真实的世界在画布之外,之前的艺术是不真实的,而波普艺术是对这个世界的反抗。 Roy Lichtenstein的作品,在我看来,是把资本主义最丑陋的一面呈现于人前。他不辞辛苦地复制漫画式的人物:金发的女郎,廉价的眼泪,做作的腔调。还有成为资本主义文化符号的米老鼠和唐老鸭,被他用一种极原始的,几乎是刀劈斧砍的形式表现出来。在他的画中,符号被抽象出来,作品被去除了一切浪漫的、多余的修饰和花边,有的只是规律的线条和少数几种异常鲜艳的色彩。金色的头发。鲜红的嘴唇和指甲油。蓝色的背景。他甚至不辞辛苦地复制报纸印刷的油墨点,那些墨点或深或浅、或大或小地排列在他的画布上,冗长、沉闷而令人眩晕。在后期,他甚至用这些墨点复制了宋朝的山水画,用它们来表示中国画中的皴擦点染。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Art Institute Chicago)在千禧公园的南面。近在咫尺的人脸喷泉里面,孩子们穿着泳装尽兴地玩耍。站在千禧公园的广场上,代表不同流派的建筑钢笔大楼,铅笔大楼和橡皮擦大楼一览无余。独立日周的高温褪去,芝加哥的夏日温煦晴朗,人潮如海。Roy Lichtenstein 死后最大的作品展览选在这样一个季节开幕,也是接着芝加哥二十世纪的昔日荣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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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飞上云霄

当人类的速度变快,当我们飞上云霄,整个世界都在变小。从白令海上空飞过亚洲和美洲,北京到芝加哥的距离也不过12小时。飞行员在空中的速度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960公里/小时,也就是说,一秒钟,我们就掠过了三个球场。在国际日期分界线的边缘飞过,在晨与昏之间起起伏伏,我仿佛已经习惯了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生活。飞机的外面有两种景象:什么都看得见和什么都看不见。降落在O’hare的时候是早上六点,舷窗外依旧灯火通明,一瞬间,仿佛还在芝加哥摩天大楼Skydeck的顶层。 冬季学期嗖地一下就过去,可是冬季之前回北京和春季之前回北京,人与物都有大不同。Bird在北京多少让我感到心安,不再是出了北京机场一个人提着行李仓皇找出租车的感觉。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何处是吾乡。乍暖还寒时节,北京的春天和冬天一样干燥。同学们大多是老样子,可是女儿与三个月前又大有不同。她会自己一个人爬上床,会扶着东西站起来,会说话,会模仿你的动作,还会对着一堆墙上的苹果猫猫指来指去。不知道为什么人似乎天生就欠孩子的,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回家看看父母,所谓寒暑假不过是例行的回家或者不回家;可是有了孩子之后,连美亚大陆都可以变得只是12小时的飞行。 倒时差还是难的。上周丢了一次手机(被同学错拿),一次衣服(悲催地落在校车上),好在都找着了,希望春季学期有个好的开头。坐公车从机场回学校的路上,窗外的花开得像梵高的画一样。芝加哥的春天在我不在的时候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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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校橄榄球纪事

橄榄球确实激动人心,在电视上看就已经如此,更别提现场的群情激奋。和一堆小本一起坐在紫色的海洋里,在几万人的Ryan Field为自己的学校加油,本身就是一件能提高学校自豪感和体育意识的事情……中国的学校什么时候来这么一下就好了。可惜百年名校们除了修个大讲堂,根本没体育场什么事,地方不够,意识也不够。体育给人带来的感觉是无以伦比的,几万人为一个队加油呐喊的壮观和温暖是人类崇高的极限希望。 昨天是Homecoming parade,老校友们拖家带口地全来了,在停车场里打开后备箱,拖出烧烤架,跟儿子儿女说,这就是你爹你妈曾经上过的学校!相对而言,football之前的tailgate就更像一场狂欢,男男女女在后备箱旁边使劲喝酒,仿佛生怕不能把自己灌醉去看令人难以接受的比分。果然,上半场还略微有领先主场优势的Wild cats下半场一分未得,难看得大家纷纷在比赛结束前就提前离场,结束了冬季到来前最后一个温暖周末的夜晚。 里三层外三层的紫色夹克、帽子、围巾、手套,还有脸上大大的N字,是同学们用冰棍加颜料互相创作的激情。大家在紫色的洋流中走回家和地铁站。这是我们的颜色。这是我们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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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东,美国西

在加州两年没有生过病的人一来芝加哥就得了感冒——这里的秋天行进的速度就像快进的录像带一样。昨天望下去楼下的树还是满树红叶,今天就已经落得满地纷纷,估计到不了周末就得叶尽枝黄,提前入冬。一周前还是黄绿相间呢。 加州真好。在的时候不觉得,离开了才知道,除了植被难看一点,加州的气候和温度是哪里都比不上的。在这样的气候下代代生活,加州人民果然是美国人民中最没心没肺的一群。刘思达说美国人民越往西越傻,这话不假。芝加哥人民走在路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的样子,据说这叫“pessimisticly aggresive”。地铁年久失修,卫生间连坐垫纸都没有——这是旧美国,相对于加州的新美国,简直是两个国家。 这里还不是美国东,最多只能算美国中。Rachel说美国中西部和加州是英语口音最淡的两个地方,但芝加哥除外。南方人民口音更重,但我还没去过。也觉得想看世界的心愿不是那么强烈了。在看过那么多地方之后,还有哪里比家更好呢? 来了之后像疯狗一样的时间表,买家具,安顿行李,POP,报道,各种Orientation和免费午餐,聚会,认识新人,上课,新老师,作业,阅读,小组讨论,看朋友,看博物馆,看音乐会。然后又是作业,算术,统计,考试,小组讨论,案例分析。听讲座,听上届学生的经验。图书馆。办公室。教室。买菜,做饭,再写作业。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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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之声

最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莱纳和索尔蒂都已经不见踪影,我们只剩下满头白发带着老花眼镜的穆蒂。我小时候在CD上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风流倜傥的帅哥呢!满头白发的穆蒂从后台走出,观众的眼睛都在他身上。他大步走上指挥台,还是那么神采飞扬,指挥《浮士德》的时候恨不得跳将起来。他和弹李斯特第一钢协的Michele Campanella都是急性子,跺脚砸琴键,好像希望曲子快快结束。两个人都是白头发,都是意大利人,相得益彰。乐团小提琴首席竟然是个华裔女孩,别人都穿裙子她穿裤子,从衣着到拉琴的姿势,都有女强人的味道。 这是李斯特的两百周年。芝加哥交响乐团的小册子上写道,当一百年前,我们演出“李斯特一百周年”的时候,李斯特还是一个超前的作曲家,激进的流行明星。再回首,一百年就这样过去了。李斯特没有变,芝加哥之声没有变,芝加哥交响乐团的音乐厅也没有变,可是人们的思想已经太不一样了。台下坐着的白发苍苍的观众,一百年前他们的爷爷奶奶是否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呢?写在纸上的音符被准确地演奏出来,传到他们耳朵里一字不差。不是因为技术上的音效,交响乐团的音乐厅的音响效果是我听过的音乐厅里最棒的,不论是北京的中山公园音乐堂,还是圣迭戈的的音乐厅,都不能与此相比。买学生票只要15块钱,而售票员给了我一楼正中最好的位置,正对着提琴首席。在座位上我能听见乐器振动空气的声音,不同声部传到耳朵里的余音的时差,精确无误的每一个音符。我能听见芝加哥之声! 传奇的人物在乐谱上一代一代过去了,新的人物正在变成传奇。不知道一百年后李斯特三百周年纪念的时候,是否还能听到一模一样的音乐,流淌在Orchestra Hall的空气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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