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ecent Posts
Recent Comments
- wangxiaoxin on 从一个华盛顿到另一个华盛顿
- 匿名 on 从一个华盛顿到另一个华盛顿
- 天天 on 异乡风味与中国胃
- GM on 我为什么要回国
- waking on 《虔诚的鳏夫》:什么时候中国导演也能这么自信就好了
Categories
Archives
- April 2020 (3)
- January 2020 (6)
- December 2019 (4)
- November 2019 (1)
- October 2019 (31)
- April 2018 (3)
- March 2018 (4)
- January 2018 (2)
- December 2017 (3)
- November 2017 (1)
- October 2017 (6)
- May 2017 (1)
- April 2017 (1)
- March 2017 (15)
- July 2016 (2)
- May 2016 (2)
- February 2016 (4)
- December 2015 (1)
- November 2015 (3)
- October 2015 (6)
- September 2015 (3)
- August 2015 (1)
- July 2015 (1)
- June 2015 (5)
- May 2015 (1)
- April 2015 (1)
- March 2015 (10)
- February 2015 (1)
- January 2015 (6)
- December 2014 (2)
- November 2014 (4)
- October 2014 (3)
- September 2014 (3)
- August 2014 (4)
- July 2014 (2)
- June 2014 (1)
- April 2014 (2)
- March 2014 (3)
- February 2014 (4)
- January 2014 (1)
- December 2013 (3)
- November 2013 (9)
- October 2013 (2)
- September 2013 (2)
- August 2013 (5)
- June 2013 (1)
- May 2013 (3)
- April 2013 (2)
- March 2013 (2)
- February 2013 (1)
- January 2013 (1)
- December 2012 (5)
- November 2012 (3)
- October 2012 (6)
- September 2012 (9)
- August 2012 (4)
- July 2012 (10)
- June 2012 (11)
- May 2012 (4)
- April 2012 (5)
- February 2012 (4)
- January 2012 (6)
- November 2011 (5)
- October 2011 (4)
- September 2011 (1)
- August 2011 (4)
- July 2011 (3)
- June 2011 (4)
- May 2011 (1)
- April 2011 (6)
- March 2011 (11)
- February 2011 (4)
- January 2011 (12)
- December 2010 (9)
- November 2010 (11)
- October 2010 (6)
- September 2010 (4)
- August 2010 (9)
- July 2010 (9)
- June 2010 (6)
- May 2010 (15)
- April 2010 (10)
- March 2010 (11)
- February 2010 (13)
- January 2010 (15)
- December 2009 (19)
- November 2009 (17)
- October 2009 (20)
- September 2009 (17)
- August 2009 (20)
- July 2009 (9)
- June 2009 (6)
- May 2009 (12)
- April 2009 (14)
- March 2009 (7)
- February 2009 (8)
- January 2009 (10)
- December 2008 (9)
- November 2008 (15)
- October 2008 (18)
- September 2008 (11)
- August 2008 (10)
- July 2008 (6)
- June 2008 (14)
- May 2008 (5)
- April 2008 (11)
- March 2008 (7)
- February 2008 (10)
- January 2008 (8)
- December 2007 (10)
- November 2007 (7)
- October 2007 (11)
- September 2007 (9)
- August 2007 (3)
- July 2007 (10)
- June 2007 (2)
- May 2007 (5)
- April 2007 (8)
- March 2007 (8)
- February 2007 (4)
- January 2007 (4)
- December 2006 (7)
- November 2006 (6)
- October 2006 (9)
- September 2006 (10)
- August 2006 (11)
- July 2006 (9)
- June 2006 (12)
- May 2006 (7)
- April 2006 (22)
- March 2006 (8)
- February 2006 (11)
- January 2006 (9)
- December 2005 (10)
- November 2005 (13)
- October 2005 (8)
- September 2005 (8)
- August 2005 (10)
- July 2005 (16)
- June 2005 (5)
- May 2005 (14)
- April 2005 (2)
Author Archives: Xin Wang
明月出天山
今天四岁的女儿问我:“妈妈我们今天学了一首诗,是一个人思念爸爸妈妈的,爸爸妈妈在打仗。”我&*()*%……#&@。她又说:“在很远的地方,风还很大。”我继续&*()&……*(……)(。她接着说:“还有月亮。”我终于明白了,她说的是《明月出天山》。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晚饭后,我们到院子里取信。天气很冷了,穿着单衣觉得寒浸浸的。几棵松树的后面,西雅图冬日难得的明月皎洁照在院子的青草地上。我跟她说,这就是你们学的“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古代的叔叔坐在竹林里面弹琴,看见的月亮和我们今天看见的一样。” 回到家临睡前,灯灭了,拉开窗帘,一地银白的月光。我说,这不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吗?多巧啊,李白写这首诗的时候,也看着我们今天看见的这个月亮呢。” “那为什么会低头思故乡呢?” “因为我们不论在地球的哪个角落,不论你走到多远,看见的都是同样的月亮啊。”
Posted in 日记, 日记摄影
Leave a comment
沟口健二《祗园歌女》和《雨月物语》:二维平面上的全景主义
最近是第一次看沟口健二的电影。有点像小津安二郎,但小津比他更家庭,更中产;沟口健二拍的是底层,是歌女、艺妓、劳动妇女,是因为战争、乱世或者贫困的悲惨命运。他的镜头和构图,每一个都有讲究,比如荣子出道时被姐姐带着在街上挨家挨户打招呼时那个动荡的长镜头;比如荣子第一次见客人喝醉时倒在地板上,而姐姐在远处说话的那个极低的角度的镜头;比如客人和艺妓一起观看歌舞表演时那个在所有人后面的机位;还有落魄的姐姐没有生意时,在房子里独自弹三味线琴,长长的门帘垂下来的那个静止镜头。人类的审美天赋真是与生俱来的,和教育、职业、社会地位都没有什么关系;要不然,很难想象出身于东京贫民区,小学毕业就工作的沟口健二能有把电影拍得如此漂亮的能力。 沟口镜头下的女性是苦难的,也是作为审美的苦难。极近的近镜头,脸部的特写,看着他们,就能看见沟口生活在女性中、被女性救赎、与女性纠缠一生的命运。他自己的姐姐曾经是艺妓,以一己之身养活了一家人;他的镜头离她们那么近,仿佛是在拍自己的亲人,没有任何隔阂。所有的男性都作为反面角色出现,从混球的父亲到贪婪的资本家,女性被放在一个极高的地位上供奉着,即使陨落了,也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式的陨落,她们的美好作为精神层面上的信仰并未失去。 看沟口健二的电影,可以度过一个内心宁静的晚上。与炮火连天或者各种狗血的电视剧和电影不同,他的电影和小津一样,是安静的。没有特别剧烈的戏剧冲突,全剧线索简单,只有一条主线,情节就沿着这条主线慢慢展开;但观众不会觉得无聊,因为心情已被角色的命运牵动。导演的内心摆在那里,观众仿佛可以看见导演的嬉笑怒骂,为她们的命运而哭泣,为她们的振作而感动。 然后又看了《雨月物语》,沟口健二获得1953年威尼斯银狮奖的大师之作。他的电影不及黑泽明在国际影坛的知名度高,因为黑泽明表现出来的那种色彩浓烈的情感和镜头是符合西方人审美观的。沟口健二的电影大东方了,他把每一个镜头都放在环境中去拍摄,永远是先环境,再人,像中国的山水画,永远是绵延的山峰,百分之九十九的树林、小溪,百分之一的房屋和人。《雨月物语》中的战国,首先是山、田地、村外的树林,然后才到房屋,才到房屋外面的两个人。这种“天人合一”的拍法,是与西方注重人物五官表情的绘画、戏剧完全不同的。Carlo Dolci画《莎乐美》,环境完全隐去了,像舞台上的黑幕,遮住了所有背景,只剩一束强烈的聚光灯,打在莎乐美惊惧忧虑的脸上。所以西方画是立体的,而东方画是平面的,它把所有的人物都放到一个巨大的背景中去考察。这样的风格,我还在中国电影《那人,那山,那狗》中见到过,所以这部电影在日本引起了那么大的反响。 《雨月物语》用这样的全景主义轻而易举地表现出了战国的战争环境。那种兵灾带来的整个自然环境的荒芜和社会环境的慌乱,使之成为了发生聊斋般的故事的最好舞台。一个一心想发战争财的男人,说着要让妻儿过上好日子的的誓言,在乱世中碰到一个惊艳绝伦的女子,顿时忘记了家中贤惠的妻子和幼小的孩子,而城外的荒草丛中之中一座孤零零的诡异的优雅宅邸,被蜡烛投射在墙上的侍女的影子、悠长而严厉的歌声,更给电影增加了乱世怪谈的气氛。 整部电影如《祗园歌女》一样,是静而美的。无论表现的主题和情节有多么剧烈的冲突或痛苦,镜头永远是安静地立在场景背后,以画家的觉悟来描述这一切,仿佛长卷的作者把自己的画作切成了一段一段,摆在观众面前,然后娓娓道来他的故事一样。 影片之所以能获得当年的银狮奖,除了东方美的表现手法之外,当然还有主题思想的因素在。《雨月物语》原著中的这两个故事本来是带有一定战争背景的,沟口健二把他们混合在一起,极大地增添了战争冲突和道德拷问,使得他要表现的反战和女人的主题更加突出。如《祗园歌女》一样,女人永远是忍耐、吃苦、贤良的,男人则是愚蠢、冲动而自私的,而最后总是女人温柔地原谅男人,如同明灯一样为他们指明人生的方向。沟口健二电影中的女性理想虽然与今日的女权主义格格不入,但却是感人而令人同情的。当男主人公回到家,看到他的妻子在荧荧烛火下为他缝补着衣服,在经历了一切狗血的道德拷问之后,他只想在家人的身边睡个好觉,而影片外的观众却在为女主和这个家庭一声长叹了。
《祗园歌女》:艺妓的美丽与哀愁
我是第一次看沟口健二的电影。像小津安二郎,但小津比他更家庭,更中产;沟口健二拍的是底层,是歌女、艺妓、劳动妇女,是因为战争、乱世或者贫困的悲惨命运。他的镜头和构图,每一个都有讲究,比如荣子出道时被姐姐带着在街上挨家挨户打招呼时那个动荡的长镜头;比如荣子第一次见客人喝醉时倒在地板上,而姐姐在远处说话的那个极低的角度的镜头;比如客人和艺妓一起观看歌舞表演时那个在所有人后面的机位;还有落魄的姐姐没有生意时,在房子里独自弹三味线琴,长长的门帘垂下来的那个静止镜头。人类的审美天赋真是与生俱来的,和教育、职业、社会地位都没有什么关系;要不然,很难想象出身于东京贫民区,小学毕业就工作的沟口健二能有把电影拍得如此漂亮的能力。 沟口镜头下的女性是苦难的,也是作为审美的苦难。近镜头中是脸部的特写,看着他们,就能看见沟口生活在女性中、被女性救赎、与女性纠缠一生的命运。他自己的姐姐曾经是艺妓,以一己之身养活了一家人;他的镜头离她们那么近,仿佛是在拍自己的亲人,没有任何隔阂。所有的男性都作为反面角色出现,从混球的父亲到贪婪的资本家,女性被放在一个极高的地位上供奉着,即使陨落了,也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式的陨落,她们的美好作为精神层面上的信仰并未失去。 看沟口健二的电影,可以度过一个内心宁静的晚上。与炮火连天或者各种狗血的电视剧和电影不同,他的电影和小津一样,是安静的。没有特别剧烈的戏剧冲突,全剧线索简单,只有一条主线,情节就沿着这条主线慢慢展开;但观众不会觉得无聊,因为心情已被角色的命运牵动。导演的内心摆在那里,观众仿佛可以看见导演的嬉笑怒骂,为她们的命运而哭泣,为她们的振作而感动。
西雅图艺术博物馆(Seattle Art Museum):“亲近印象主义”展览
西雅图地处北美一隅,没有什么像样的博物馆。所以就算是National Art Gallery运来的印象派藏品,票价也要25刀,观众还是趋之若鹜。我们早上逛完动物园,下午跑到Art Museum,发现这两个娱乐场所的受众真是完全不一样。动物园的游客平均体重180磅,每人一件Seahawks卫衣,拖家带口,满载欢乐。Art Museum的观众平均体重120,穿着黑灰白的衣服,脸上写着“我懂艺术我比你牛”的表情,大部分戴着眼镜,一个孩子都没有,我和穿着Elsa costume的S就像博物馆里的两个异类。 这次的印象派展品数量不少,不过有名的画家并不多,从Boudin到morisot还有莫奈和德加,都是不出名的小幅作品,加上寥寥几幅的早期梵高和塞尚,还比不上芝加哥Art of Institute的常年展览——一幅莫奈的巨幅《花园里》挂在正中央的墙上,加上对面的修拉《大碗岛星期天的下午》,真是豪气。 展览有讲解,有出租的音频讲解器,还可以下载app免费听讲解。但是这些事先录好的讲解都比较客观无趣,不像现场讲解员对每一幅画都带上了自己的个人色彩。比如他讲塞尚的《静物苹果篮子》,就讲到塞尚完全抛弃了透视法,用一个摇摇欲坠的篮子来表达他心中的“真实”。正如拍照片时,拍摄者与被拍者的关系一样:拍照时,我知道你,这是“真实”。但我对你的年龄、职业、财务状况、信用分数一无所知,所以这“真实”是相对的。塞尚了解苹果,钟爱苹果,曾经说过“以一枚苹果,我就能震慑全巴黎。”他画的不是让人要吃的苹果,而是让人想要珍藏的苹果,据说与他小时候收到过一篮子苹果的记忆有关。印象主义画派就是如此表现每日繁琐生活中的那么一丝丝让你今天高兴的事情——回想一下,今天有什么事情是与众不同的、能让你高兴的,哪怕只是高兴一点点的事情?塞尚的苹果、莫奈的睡莲、梵高的向日葵、德加的芭蕾舞女?总是有点什么的吧。 走出博物馆,西雅图的雨季如期而至,薄暮的街道上,撑着伞的行人来去匆匆,在雨水中模糊的汽车挡风玻璃也成了印象主义的画板了。
《烈日灼心》:演员、剧本和逻辑
曹保平的电影一直都是那样,你觉得好,可是里面有东西总是不特别符合逻辑,让人觉得生硬,从《李米的猜想》到《烈日灼心》都是这样。当然,这也许不是曹保平的原因,而是中国的警匪悬疑类型片要同时为广电总局和主流观众妥协的原因。比如《烈日灼心》里最后的反转,就显得不必要:如果昆汀来拍,那三个人一定就是最终的杀人犯;“法律不能规定人能好到什么程度,但可以限制人能坏到什么程度”;这句电影的台词其实就是主题:杀人犯的救赎。曹保平说,这是因为主流观众肯定不会买杀人犯自我救赎的帐,我同意,但他可以把情节编得更圆一点,而不是用一个杀人大盗来给他们洗白。 除去一些情节上的生硬,电影还是相当吸引人的。摄影与音乐的考究就不说了;从开头到最后,基本没有冷场,所有的伏笔都得到了引爆(有些伏笔的生硬,如尾巴的突然出现和三个人对她的深厚感情等,则略去不提),角色和情节之间的互相呼应也做得很好。这个故事的悬念不是“杀人犯是谁”,而是“他们为什么杀人”和“他们怎么样被发现”;而发现与被发现中的警长段奕宏与协警邓超之间亦友亦敌的关系也成为了剧情的主要张力所在。有同事的友情,有救命的恩情,也许有暧昧的感情,统统加之在追捕与被追捕,怀疑与反怀疑的主线之上,并在天台追逐一场戏中得到了仪式般的升华(烈日之下,如临深渊),成为一部两个半小时电影毫不冷场的原因。因此,其中一些生硬的转折,比如另一个协警莫名其妙的死亡等等,也容易被影评谅解了。 还值得一说的是演员的演技。这是我看过的邓超演的最好的一部戏,完全是中戏教出来的教材范本,一言一行都有戏剧舞台上的张力,我这才明白一部戏真是可以毁了一个演员,也可以成就一个演员;段奕宏还是老样子,带着气声的末尾词让我偶然想起袁朗,可是他成功塑造了一个具有八十年代价值观的恪尽职守的刑警形象。最佳男主角奖同时发给这几个人一点也不过分。 所以,其实类型片要拍得好看很容易,好剧本,好演员,和好的逻辑。曹保平有了前两者,逻辑差一点,所以没有达到宁浩的高度。但大部分中国电影,第一条就挂了,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时间,我们还是只能看看好莱坞的枪战片隔靴搔痒的原因。
《火星救援》:我们这个时代的鲁滨逊漂流记
文/王小心 我们在周六的晚上去看这部电影。结果影院爆满,一票难求。换了一家影院,售票小哥说:“只有第一排的票了,要吗?”我咬着牙说:“要!”心想大不了就撤。结果,我们在第一排仰着头60度角大气不敢喘地看完了全片,连厕所都忘记了去上。片尾音乐响起时,我回头看大厅,满满当当的观众席上没有一个人起身去上厕所。上一次这情景时,还是在2009年《阿凡达》首映的时候。 《火星救援》的故事很简单:一组宇航员到火星上开始任务,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不得不紧急撤回地球。其中一位植物学家兼机械师负伤,被误认为死亡而留在了火星上。结果,他奇迹般地生还了下来。听起来有没有很耳熟?对了,这就是影片的别名《我们这个时代的鲁滨逊漂流记》,或者《全世界最handy的男人标杆》,这两个我取的名字都可以充分表现影片的主题思想。首先,主人公,马特达蒙饰演的宇航员马克沃特尼的人设就非常符合一个能在无人环境中生存的要求。植物学家,农民也。机械师,工人也。有了农民和工人这两项特长,你基本就可以征服地球,哦不,火星。接下来,观众就在两个小时的时喜时悲中看着他像打怪练级一样,完成了让我们瞠目结舌的一系列生存任务。种土豆,你们行吗?摩尔斯电码,你们行吗?但他在火星上种出了土豆,还是用自己的粪便当肥料;他通过一个1996年的除了会转什么都不会的摄像头完成了和地球上的第一次通讯。当我们和他一起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隔着1.4亿公里传来的“Can you hear me”简讯时,一个伟大的创举完成了;每个人都热泪盈眶,因为我们终于可以隔着星球也能聊QQ了;当马特达蒙坐在荒凉的、红色的的火星土地上,看着远处的太阳缓缓落下时,我们可以说“太阳系共此时”了。 当然,他说的更有哲理。在影片里,他说,在一块土地上种出自己的农作物,是完成殖民的重要标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完成对火星的“殖民”了;我所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46亿年从来没有人走过的土地。马克沃特尼是任何影片中真正的英雄。他的英雄不仅在于他能做出勇敢壮烈的举动(比如最后把自己从太空舱中弹射出来),更在于他能忍受寂寞孤独和绝望,并在绝望中保持乐观坚强的精神。马克沃特尼在剧中开的玩笑让观众在影院里比一部普通的喜剧片笑得还多。这个人物被马特达蒙演活了;他有普通人的痛苦、绝望,能对NASA说F word,也能在NASA公关部问他要自拍照片时在镜头前搞怪;他也勇敢、无畏,又并不鲁莽行事,是有血有肉的、我们所崇敬的宇航员的代表。 影片中我最喜欢的一幕,是最后当他的队友们决定返航去救他时,他需要自己达到3200公里以外的一块地区。在没有大气的星球上,他开着火星车在干燥的白天、寒冷的黑夜独自前行,身后是巨大的没有尽头的火星的星空。白天,他把太阳能电池铺在地上充电,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晚上又在零下的气温中行进在亘古无人的星球上。没有人和他交流,没有补给站,没有反馈,没有已知的成功途径。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玄奘、张骞,用一己之躯探索未知的处女地,他是太阳系中的哥伦布。 导演Ridley Scott是著名的硬汉风格,导演过《黑鹰坠落》、《汉尼拔》等“硬核”电影的他在这个剧本面前,呈现出了与去年《星际穿越》完全不一样的风格。《星际穿越》的风格是温情脉脉的,充满了人与人之间的亲情、爱情、友情;然而《火星救援》是毫不拖泥带水的,虽然里面也满满是人类的美好感情(从队友在返航途中决定回去救他就能看得出来),但更多的是乐观、坚强,面对困难毫不惧怕的“人定胜天”的精神。这也是为什么太空电影总能让人心潮澎湃的原因:我们崇敬那些牺牲自己、为人类的进步作出贡献的人,这是人类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之外从古至今从未停止的探索步伐。基于此,营救马克沃特尼又有了比拯救大兵瑞恩不同的意义:从对伦理的反思到对星辰大海的征途,不仅仅在于当下,而在于对未来的无数种可能性的展望。 看完电影回来,找到《火星任务》的原著小说看了一遍。原作是作者自费以电子书形式出版的,后来被导演看中,拍了这部电影。原作像是一部宅男在电脑前敲出来的小说,我看的是翻译版本,能看出来文笔很普通,但充满了宅男式的自嘲、玩笑,遇到问题去“解决”而不是去“抒情”的精神,毫不拖泥带水,这也许是Ridley Scott看中这个剧本的原因吧。 作为中国观众,在看到中国国家航天局出手相助的时候当然要感叹一下画风不对。在一个美国影院,一堆美国观众中间,突然听到了陈数字正腔圆的中文,还在震惊之际,就发现中国已经强大到可以当美国盟友的水平了;想起来几十年前的太空科幻片都是以俄国宇航技术为Plan B的,现在从《地心引力》到《火星救援》,中国宇航已经成了美国科幻片中愈来愈明显的背景,还有最后NASA局长充满敬意地和中国航天局局长的一次握手,让人感慨中国终于也快和美国并肩了,可是怎么就拍不出这样的电影呢?
《聂隐娘》:侯孝贤的减法
我带着尊敬和一丝失望在电脑上看完了侯孝贤的这部电影。如某个网络评论所说,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商品。侯导晦涩的风格从《海上花》到《最好的时光》到《聂隐娘》,他的电影语言恐怕让许多步入电影院的观众望而却步。我后悔在电脑上看这部电影也是这个原因,在家里看时,周围环境的嘈杂使我没办法融入电影营造的环境中去,也就不可能与主人公的感情产生共鸣。顺便说,我对那种大片才要到电影院中去看的说法是极其反对的,《环太平洋》、《圣安德鲁斯断裂》这样的电影,去影院固然可以收到刺激,但在家里被狂轰滥炸也是一样的;然而像《聂隐娘》这样的电影,就像唐诗说“依依墟里烟”,“长河落日圆”一样,如果不到真情实境中,是无法体会创作者所要表现的精神的。 据编剧朱天心所说,《聂隐娘》是一部讲少女碰见当年所爱之人,不忍下手的的爱情片。如果就当作类型片来看,这当然不是一部好电影。侯孝贤连故事都没讲清楚,剩下的还要我自己google藩镇割据魏博兵变。舒淇演的聂隐娘,在十岁时被公主屈叛、抢走自己青梅竹马的初恋时就能跑到别人院子里去,在树上一坐就是半天,那一定是个性情中人,起码也是能把自己感情充分表达出来的少女。可是在《聂隐娘》里,除了她掩面哭泣那一段令人动容之外,全程她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让人分不出她是喜是悲,更没法跟着她的感情线进行下去。 但作为艺术片的观众,我又喜欢侯孝贤的这种减法。他留白太多,呈现的几乎只有静态的画面和缓慢进行的镜头。他把背后的故事全部隐去,只剩下浮出水面的一角。节奏是缓慢的,慢到现在几乎不可能有任何电影能这么拍;他一点也不在乎剧情、情节、悬念对观众的刺激,就是现在充斥中国电影市场的国产商业片的反义词。那些电影恨不得拿个痒痒挠,直接来把观众挠笑或者挠哭,而侯孝贤是自己慢慢地画,他全身心地浸入自己的创作状态,晚唐的楼,田兴发配时碧绿的山,隐娘离开时的音乐,正是我们需要的唐传奇。 我希望这样的片子能比《煎饼侠》能多一些。多一些很长时间后,我们脑海中还会想起的昏暗宫灯下的刀光,还会想起的唐朝这个诡异妖艳时代的的刺客和巫蛊,甚至还会想起的宫殿的天花板上那一根一根榫卯结构的木梁。 这些已经足够。
西半球最适合亚洲人居住的地方
帮父母办加拿大的签证颇费了一番功夫。因为有绿卡,所以我们是可以直接开车通过边境的;但持有旅游签证的他们则不行。咫尺之遥的加拿大,办签证却需要填一堆网上表格,寄到洛杉矶和盐湖城两个地方,交一百美元,以及若干手续费和回邮信封。第一次去加拿大的时候颇为新鲜,左顾右盼,却除了公制的限速牌之后没有看见任何与美国不一样的东西。我忍不住问开车的Bird:“你说加拿大和美国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他想了半天,说:“没有区别。”百分之八十的加拿大人住在离美国边境100英里以内的地方,虽然是英联邦国家,但口音与美国已经基本没有区别,完全被美国同化了。这次因为Bird还是从别的城市过来,我要一个人开车三个小时从西雅图到温哥华。一大清早,我开着小斯巴鲁载着一家人扭头就上了405。过了一个小时转I5高速公路,景色渐渐开阔起来,还有一段景色秀丽的山路。由于不是节假日,边境人不多,除了巨大的国界碑,几乎就像是个高速公路收费路口。美国和加拿大边境的管理松懈可见一班,比我在加州居住时戒备森严的美墨边境差多了,简直就像是个玩笑。我出示绿卡,女儿出示护照,父母出示签证,没想到边检官来了句:“孩子他爹呢?”我说:“还在出差呢…”她立即来了一句:“有签字的委托信吗?”我就傻了。对小孩管得比大人还严格啊!我赶紧说:“孩子他爹今晚就过来。”“为什么不一起过来?”“他有工作…”这才大手一挥,让我们入境了。和上次一样,除了英制变成了公制以外,道路交通、高度两边的风景、交通规则等,和美国并无不同。沿着99号公路一路北上,穿过中国人聚居地Richmond(列治文,一译里士满),就到了温哥华的市中心。西雅图也算是美国西海岸的大城市了,可是和温哥华比,就变成了乡下。温哥华开阔华丽的亚寒带景色展现在面前。街上人大多是亚洲面孔,恍惚有种到了北京或者香港的感觉。人群的衣着、发型也比美国大农村强多了,看来我们公司fashion office的同事说“美国时尚趋势比欧洲晚五年,比亚洲晚十年”不是没有道理的,起码身材这一点上就强多了。温哥华的非白种人口占到了一半比例,当然其中大多数是东方人。就连我们住的Hyatt Regency酒店的前台和服务员,也个个都是亚洲面孔,只是多为第二代移民,不会说中文了。Hyatt Regency在温哥华市中心的Burrard街上,鳞次节比的高楼大厦中间。温哥华最中心的部分在英吉利湾和温哥华湾两边海域之间的半岛上,通过世界上最大的公园—Stanley Park(斯坦利公园)与西温华山坡上的密集住宅区连接起来。在斯坦利公园漫步,满天飘落的红叶中能看见湛蓝的海水,碧蓝的天空,和雄伟的一直延伸入海的洛基山脉。如果天气再潮湿一点,炎热一点,我会以为这是香港,街头的中文招牌下,马上就有古惑仔的混混跑出来。这也许是为什么回归之前,大量的香港人移民到温哥华的原因吧:他们在一万公里的太平洋东岸找到了一个与故乡相似的地方。移民的脚步总是如此,不知道有一天人类移民火星时,是不是也总是寻找与地球最近的地方。 温哥华的著名景点有Suspension Park(吊桥公园)、中国城、中山公园,Gastown的老城区,我们都做浮光掠影游。上礼拜公司刚在酒店旁边新开了加拿大的旗舰店,以Chanel, Valentino等大量奢侈品精品店吸引温哥华的东方富人。而在新店旁边就是Vancouver Art Gallery,正在展出格拉斯哥博物馆的意大利五百年油画展。馆内竟然还有中文讲解(不是讲解机,而是活人),年轻的讲解员操着一口温柔的台湾国语,令人感动。这世界上真没有一个地方比温哥华更适合亚洲人了。令人感动的还有温哥华的食物。许多在美国的亚洲人开车一天往返六个小时,就是为了温哥华的美食。著名的Richmond麒麟酒店在我前一天去订座时,就已经排到了下午两点十五,而另一家downtown的麒麟在我们中午一点赶到时,也已经人满为患。街边任何一家看上去上点档次的中餐馆,尤其是广东的早茶风味,都秒杀美国的中餐馆。高朋满座,粤语声鼎沸,从环境、装修到食物卖相、质量,都让人感觉回中国也不外如此了。中国人在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的生存能力真是顶强大的。
500年,从天堂到人间
上周末去温哥华玩,住在市中心的Hyatt Regency酒店。下楼隔壁就是温哥华美术馆(Vancouver Art Gallery),正在展出的是Of Heaven and Earth(从天堂到人间)—意大利500年油画展览。展品大部分来自英国格拉斯哥系博物馆。 500年,从天堂到人间,说的其实是从宗教画到世俗画作的转变。从14世纪到19世纪,从中世纪末期文艺复兴的曙光开始,到19世纪印象主义的兴起结束,油画艺术与经济文化的发展是息息相关的。早期圣母生圣婴头上的光晕慢慢淡去,然而还保持着”bless“的手势,圣婴一只脚据说是踩在自己将来的灌木上。16世纪Titian(提香)的Christ and Adulteress,表现的是圣经中耶稣说”你们之中谁没有罪的,就朝这个妇人扔出第一块石头“。画作中所有的配角都用不和谐的肢体转动表现了沉思,我们知道,最后谁也没能扔出第一块石头。耶稣真是伟大的演说家。画作中最右面的男人被截下,然后又在几百年后的艺术品市场上被找到,经过对比,发现还真是原画中的一部分,布质、颜色、油料都和原画几无差异。然而,这个男子也被截的只剩下一个头了。所以,当这幅画在今日的博物馆中展出时,总是一副巨大的画作旁边加上一个头,看起来挺幽默的。 十五世纪的Carlo Dolci受到了戏剧的影响,或者说影响了后来的戏剧(以及电影)。女主角莎乐美端着盛有St. John的头的盘子出现时,仿佛在漆黑的舞台上缓缓走出,带着惊惶的神情。背景是完全黑化的,只有一束冷光照在她的脸上,仿佛今日的惊悚片,又像是某些人物摄影的特色,所有的兴奋、恐慌、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一点上。不仅莎乐美,圣母圣婴像也是如此。他的画作中,周围的环境是不存在的,只有人,只有特写,纤细如发的五官、神态描写,甚至翩翩衣袂的刻画。 宏伟的画作永远只存在与宗教社会中,只有集人类全力才能表现出对主的膜拜。宗教式微,而十八世纪之后,房子能大到装下巨幅油画的贵族和赞助人也少了。壁画不见了,宗教画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幅油画,表现日常生活与普通人的主题:这里有一个小提琴演奏家,举着弓子谄媚地邀请人们起舞;这里有两个威尼斯的孩子,伏在石栏上看大运河的风景。这些画作被农民、牧民、小商人买下来,挂在家里的厨房、客厅、书房里。 然后是摄影的出现,对油画的发展起到了残忍的革命意义。那种追求纤毫入发的真实感不见了,许多油画家拒绝成为”人肉照相机“。于是有了大块、模糊、松散的印象主义。他们画的不是实物,而是印象。以颜色来表达印象,从而表达他们对被画物体和人的感觉。20世纪的立体主义、未来主义、达达主义…都是对摄影革命的反映,然而已不在本次展览的讨论范围内了。 在美术馆匆匆逗留,总是不能尽兴,每次只能看少数几幅作品,就让人觉得目不暇接。温哥华美术馆的讲解员非常专业,栩栩如生,应该是学艺术史专业出身。而温哥华的国际性体现在竟然还有中文讲解上。操着温柔台湾口音的讲解员娓娓道来,让人仿佛回到了东方。 走出博物馆,初秋的温哥华已有凉意,而太阳还和煦地照在身上。街边的树叶已经全红了。
我们为什么爱《棋魂》
瞬间与永恒 日本是一个特别热爱自然的国家。樱花飘落,津轻海峡冬天的景色,北国之春,转瞬即逝的自然风光,都是文学作品里歌颂的对象。佐为出现的场景里,春天的樱花,秋天的落叶,冬日的第一场雪,小亮与王座战后,那纷纷飘落的雪花,佐为千年的喟叹,是剧里最令人心动的一幕,如歌德在《浮士德》里说的那样:“太美了,请停一下!” 可是佐为无法停歇。他嫉妒小光有更多的时间,可是小光也无法停歇。每个个体的人,在亘古流转的时间里,都是失败者。可是把他们连结在一起的东西,在这里是围棋,是永恒的。佐为下不完的棋,小光可以接着下;名人下不完的棋,他的儿子亮可以接着下;伊角、和谷、越智…许许多多的围棋少年从前辈的手里接过了时间,也接过了永恒。 有些东西是变化的;有些东西是不变的。我们无法挽留瞬间的东西,可是我们可以创造永恒。《棋魂》对时间的在意,使这部剧拍到了学多人的心里。 时间与空间 正如佐为抱怨雨伞,喜欢下雪,热爱月亮一样,许多东西是千年不变的。更重要的是,他热爱的围棋从来没有变过。虽然现代定式、下法与古代都有很大的不同,可是你可以和一个千年前的棋士对弈,就像你能看懂李白的诗一样。有些东西是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值得人们一直追求的。 剧里的场景转换很频繁,从现代的东京都市到北海道札幌的夜景,从日本到北京,从因岛到广岛,从平安时代的皇宫到充满烟味的棋会所…但只要一把棋谱摆出来,我们就立即可以回到佐为、秀策的世界里面去。就像小光彻夜在棋院看到秀策的棋谱,其实他已经在和佐为对话了;最后伊角回来找小光下的一局棋,让小光顿悟佐为就在身边的那一局,用意其实也是如此。有时候,你看不见一个人,不代表他不在身边。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文字,可以听到他们的诗篇,可以摆出他们的棋谱,“见字如晤”。这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对话。 小光与小亮 双主角的作品最容易出彩的就是主角之间强烈的性格反差。光和亮名字相似,性格相反,却都那么招人喜欢,也是全剧中张力贯穿始终的重要线索。 进藤光是我看过的动漫中,主角性格塑造得最丰满、最招人喜欢的一个。他有主张(妈妈从来管不了),意志坚定,抗造,有正义感,有责任和担当,为自己的目标不顾一切地努力。更重要的是,读者看到了他成长的过程。这个过程可不止是从大眼睛的萌娃成长为一个翩翩少年的成长。:开头的时候,小光是贪玩的、成绩不好,没有什么进取心的小学生;然后他在佐为那里看到了一个新世界,有围棋,有很有意思的东西;然后他碰到了命定的对手,对手的强大把他的羞耻心和荣誉感激发起来了,他开始变得努力,照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地前进(当然还有主角光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运气)。然后佐为的消失给了他致命的打击,让他明白了珍惜、责任,和妥协。当他从打击中站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个人物形象彻底升华的时候:实际上他不再需要佐为了,他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强大的独立人格。 亮几乎是站在他的对立面来映衬进藤光这个人物的。与光的一步步成长相比,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一直是最坚定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围棋是多么艰苦的、终身的职业啊!但是小小的塔矢亮早就明白了这一切,他做好了将一生奉献给围棋的准备。他清高,容不得有任何有辱围棋的行为(见“不能赢的棋局”);他勇敢,即使面对强大的对手怕得发抖也要战斗(他与佐为下棋时手颤抖得把围棋盖掉到地上的情节是全剧中我最喜欢的几个情节之一);他关心朋友,小光放弃下棋时他试图劝说他重新振作起来;他态度谦虚,待人温和,却在棋盘上勇往直前。 除了光和亮,作者对配角的塑造也是个个栩栩如生,这些群戏支撑起了一部丰满的动漫剧情。我最喜欢的入段考试一段,众生百态,让我感慨不已。有心理素质不过关还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的伊角,让我想起了中国高考前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的考生;有和谷的天真率直、青春友情;有越智的变态自尊心,还有本田、饭岛这样技艺不是一流却仍然奋斗在考场上的棋手;还有奈濑这样的女孩子,同年龄的少女都出去约会娱乐,她却淡淡地说:“正是因为我能下出这样的棋局,我才不会放弃成为职业棋手的努力呢。”还有考场之外的人,注视着新浪潮的棋坛泰斗,崭露头角的新一代高手,甚至小光的爷爷、邻居、同学,每个人的故事都值得写成长长的番外篇。 详细与简略 每次看到《棋魂》这样每个细节都不放过的作品,我都不由得感叹日本人对工作的细致、一丝不苟,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细节成就了这个弹丸之国的经济奇迹。觉田由美说她的每张棋谱都要日本棋院仔细对过,包括那些没有画完整的、甚至是斜着画的棋谱。作品中描写伊角到中国受训的情节,中国特色的出租车、酒店、宿舍,甚至连饮水机和大锅饭的细致描写都让我这个中国人都佩服不已。有哪一部中国动画片能把中国人自己的生活描写得那么好? 日本自己的生活细节就不用说了。我个人看动漫的爱好是喜欢看现实向的,从宫崎骏的魔法街少女到新海诚的言叶之庭都是。所以我特别喜欢棋魂里的现实细节,日本随处可见的自动贩卖机,绿绿的抹茶,东京街头喧嚣的人群,爷爷庭院上空电线杆上停着的麻雀…还有堪比照片的棋院正面。 但是棋魂的笔触又是很谨慎的含蓄的。与大纲主题无关的地方,棋魂从来不描写,比如小光的房间提到多次,因为那是他和佐为下棋的地方,是表达剧情的重要环境;但小亮的房间长什么样,就基本没有出现过。亮的父亲塔矢名人算是男四了,但光的父亲呢?只有声音而已,连脸都没见过! 连接过去与未来,凝固时间与空间,把永恒和变化集于一体,这就是我爱的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