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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thly Archives: February 2016
《聚焦》Spotlight:美国的新闻、政治与艺术的统一
1970年代,波士顿地区第一起神父虐童案被爆出。2002年,《波士顿环球报》报道了一份七十人神父的名单,这份名单上的天主教神父均为有实可查的猥亵儿童施害者。整份名单上实际有八十七人,占到整个波士顿天主教区牧师的6%。 2002年后,这一报道在世界各地发酵,民众终于认识到这不是几个神父的害群之马,而是整个天主教会的精神病现象,从而掀起了对宗教、对人性的反省和拷问。 从第一起虐童到大规模报道,中间隔了三十年。《环球报》的四人调查小组名为“聚焦”,而电影正是根据“聚焦”小组调查此事的真实事件改编,成为今年奥斯卡的大热提名。 影片基本是白描的手法,平铺直叙,从新来的报社CEO要求小组调查这一案件开始,层层推进,剥茧抽丝,直到最后真相大白。没有惊心动魄的镜头,也没有狗血的情节,却有“于无声处听惊雷”的震撼。当他们最早从一个受害人那里知道波士顿有13个这样的神父时;当他们找到精神病学家,听到他的观点说“13个太少了,我的观点是90个”时;当他们走到地下室的档案库,逐字逐条地翻当年神父被调离的目录时;当他们找到了97个可疑名单时;当瑞秋找到一个神父像承认自己去了趟超市一样承认自己猥亵了男孩时;当迈克尔·基顿饰演的记者终于获得他的线人朋友的认可,在最终70人的名单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时;这些镜头并非车祸、死人等中国电影惯用的鲜血淋漓,甚至没有耸人听闻的音乐,却在观众的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这是受害人心里最深的伤痕,记者悲悯情怀和做“对的事情”的庄严。最后列维·施瑞博尔作为报社领导说的“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我们成为记者的原因”,是本剧的点题,也把电影的主题升华到了人性的高度。 拍此类政治、新闻题材电影,全世界估计没有国家能出美国其右。从《水门事件》始,编剧和导演对大环境下的新闻事件观察入微、信手拈来,工整细致,细节打动人心。看完之后深深感慨,中国五十年内是拍不出这种电影了;一个是缺乏社会环境的根基,另一个人是缺乏社会精英层面在艺术和政治上的统一。中国也有好电影,但都是继承古代文人抒情风格的,比如《霸王别姬》、《小城之春》,文人情怀太重,而政治诉求不足。 全剧中有两个地方我觉得最动人。第一个是瑞秋·麦克亚当斯饰演的记者心情不好,把洗碗机弄坏了,此时另一个记者来找她,两人在门廊上默默地抽烟。同事之间发泄着只有彼此才懂的心情,一个人说,觉得自己对宗教的信仰全部毁了,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另一个人则说自己再也不想去教堂了。观众这才知道,记者也是事件中的受害者,观察得越深,就对自己信仰拷问越重。电影之前的伏笔,是这些人都是本地人,对故土、对教区有着根深蒂固的信任和信仰,如今这一事件的深究把他们的信仰全打碎了。观众可以看到记者的内心,而不是仅仅把他们作为客观呈现的载体。 另一个神来之笔是最后马克·鲁弗洛终于拿到尘封的卷宗时,飞奔进出租车打车回报社的镜头。那些被教会势力封印的材料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这些材料是直接指证红衣主教劳尔包庇神父罪行的最有力证据。而此时镜头并未直接给马克·鲁弗洛,而是打在飞奔的出租车上,背景音则是马克·鲁弗洛给报社领导在手机中念出的一封封受害者给主教的来信。这些信件字字血泪,而观众的心也仿佛和马克·鲁弗洛一样飞了起来,恨不能立时就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 《聚焦》无疑是奥斯卡钟爱的电影,有政治,还有左的政治;有客观立场,又有春秋笔法;还有一大票戏骨们极其精彩的群戏。据说演员为了演好戏里的角色,都对原型的性格、说话风格和行事方式做足了研究。马克·鲁弗洛、迈克尔·基顿、瑞秋·麦克亚当斯、列维·施瑞博尔都把不同记者的风格表现得淋漓尽致,值得奥斯卡的提名;演员下的功夫之足,让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这些演员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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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完美的离婚》:日本家庭关系教科书
日本的电影和电视作品,自小津安二郎以下,莫不擅长对家庭关系细致入微的描写。《东京日和》里的老头老太,《秋刀鱼之味》里的父亲,《早安》里站台上欲言又止的男女,到最近的电影《如父如子》中的父子,《海街日记》中的姐妹,都是充斥着矛盾却又血浓于水的关系。也许因为日本国土太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太近,所以亲密无间的各种家庭、男女关系,就成为艺术家们潜心研究的样本。不然,难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日本文学艺术作品中,对心理关系的结构常常深刻到令人吃惊(最近的样本有《告白》,《所罗门的伪证》等)。 《最完美的离婚》也是这样。中国的优秀电视剧,拍家庭关系喜欢戏剧化,如《中国式离婚》,一定要有个第三者,或者《双面胶》,要有个Drama的婆婆,或者《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要有个变态的丈夫。《最完美的离婚》中没有这些戏剧的元素,写的就是日常生活中每个人都会碰到的事情:夫妻吵架,性格不合,凑合过日子;男的恐婚,女的用现代主义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全感……观众可以在电视中看到自己。瑛太和尾野真千子说的那些话,好像是每个丈夫的心里话;尾野真千子的反击,也可以获得许多女观众的赞同。这世界上有多少夫妻是真正soul mate,无话不谈(非柴米油盐层面上的)、终身不渝?大部分没有那么幸运的人还是要经历性格磨合、婚姻触礁、反思结婚目的、重新寻找生活出路的阶段。所以观众看到他们,就像体验自己的生活,从电视情节中追寻自己家庭生活的出口、矛盾的解决方案,这是《最完美的离婚》最大的成功之处。 日本的这类电影好像剧本和台词总是写得特别好,编剧就像是自己在这种家庭长大的一样,每天端着录音笔把爸妈的对话录下来。除了主角的两对夫妻,他们父母一代作为小城市/乡下的老百姓阶层,那种温馨吵闹又要面子的家庭关系也描写得很棒。作为日剧,节奏竟然不慢,也是让我感到欣慰的点。上一次看日剧还是《半泽直树》,堺雅人固然很帅,可是里面小儿科的剧情和夸张的表现让我几乎没看下去。这部真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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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而立的狮子》:三池崇史?三池崇史!
在回国的飞机上找片子看,机上娱乐系统的好选择并不多。但在封闭狭窄的环境中,看片子却特别容易让自己浸入其中,连看国产两星的烂电影都可能会流泪,更别提这部重头到尾充满了煽情的励志电影。 这是一部传记片,可以把它看成日本版的《焦裕禄》或者《任长霞》。大泽隆夫饰演的岛田航一郎基本上是一个传教者和殉道者的角色,从富裕的日本来到落后战乱的东非进行医疗援助,他对自己命运的抉择几乎每次都是主动选择了一般意义上的厄运。他必然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会死在这落后的乱世,可是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正是这笑容使他成为了一个圣人。 但影片更让我感动的是,片中不同人物对自己命运的选择。真木阳子饰演航一郎的初恋,并不漂亮,可是演得真好(尤其对比石原里美)。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含蓄的、谨慎的,但并非冷漠的。真木阳子曾经认真地思考过与航一郎一起去东非,然而最后她发现,那并不是她的人生。她选择留在了家乡的小岛上,继承了父亲的诊所,那是岛上乡亲们唯一的期望。她选择嫁给了岛上鱼店的老板,虽然她并不对他抱有比对航一郎更深厚的感情。最后她拿到航一郎给她的那封信,读者一开始并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只看到她的表情由急切到愣住,到面对大海,怔怔地流下眼泪来。然后镜头才转到信纸上,那是她曾经的恋人从遥远的东非给她捎来的,千言万语汇成的几个字:“请一定要幸福”。此时,观众才明白,航一郎自己一直就明白自己选择的命运是什么。 最后那首歌,以信的口吻唱出,是整部戏中最催人泪下的片段。我对着片尾曲哭了十分钟,然后看到字幕出现,导演:三池崇史。纳尼?我吃惊得差点没蹦到飞机的天花板上去。那个拍《杀手阿一》的三池崇史?这部电影完全看不到他的暴力美学,甚至连战争的场面都被很节制地表演出来,整部片子里只有东非充沛的阳光、雄狮的呐喊,主人公头顶上的光环,好像贾樟柯去拍了部《雷锋》一样。
十二怒汉与十二公民
《十二公民》是一部很好的翻拍片。但其实,由于题材和布景的简单和直接了当,任何一部《十二怒汉》的翻拍片都几乎都能获得成功,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剧本的功劳。我没有想到徐昂几乎是完全照搬了原片中的每一个细节,折叠刀插在桌上的方式,瘸腿老人的叙述,陪审员落座的排位,连“十二点十分”的故事细节都没有改动。话剧导演出身的他更像是在话剧舞台上讲述着这个故事,空旷而密闭的空间,对灯光和舞台色彩的运用,还有十二个充满话剧腔的演员,可以完全照搬到人艺舞台上而不用做任何变动。这么看来,这部电影的原创性就很弱了。故事发生在没有采用英美法系的中国,所以只能在模拟的环境中进行。然而当下审.查的严苛,让影片不得不加入了更和谐的情节;豆瓣上方聿南的影评将其称之为“社会阶层之间和和解”,可见当今中国不同阶层之间的价值观不融入到了何种程度。案件把贫民窟里长大的嫌疑人改成富二代也是很有趣的:美国是仇穷,中国则是仇富。对外地人的歧视、对大款与大学生之间爱情的偏见,背后都是沉重的社会原因。可惜的是,这部片子与美国原片最大的区别在于,美国的版本是立足于现实主义的基础上的,每部看过这部片子的美国公民都能受到普法的教育,从而推动了整个社会的发展;而在中国,这部片子建立在虚幻的和谐基础上,最后徐昂自己喜欢的“五讲四美树新风”片段,是我们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也是一直没有完成的目标。最后八号陪审员的身份亮出是点睛之笔:他为什么对嫌疑人的审判如此谨慎,又如此激情?他有什么样的过去?联系到中国目前逐渐付出的一系列错案冤案,耐人寻味。我的美国同事三天两天都能在邮箱里接到陪审员通知的信。这是美国公民的义务,每个人都必须完成。公司也规定有Jury Duty,可以让员工请假去参加陪审团。接到书面通知,只是第一步而已,他们到法院还要接受被告方的挑选,才能进入最后的12人名单里。在这一步上,我的同事无一例外都落选了;可见这个初选名单有多大,又可见陪审员挑选的工作是多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