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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thly Archives: October 2012
《云图》:大卫·米切尔的手术刀与沃卓斯基的交响曲
小说《云图》如同一把手术刀,锋利、精准、刀刀见血,直击人心。大卫·米切尔理工科出身,受到传统欧洲教育,又在亚洲文化中浸淫多年。他的小说有一种东方与西方文化碰撞和结合的微妙平衡。小说《云图》胜在结构,1-2-3-4-5-6-5-4-3-2-1的叙事方式像一张庞大的网,铺天盖地地把读者罩住,让你在迷宫里被耍得团团转,又如同急于寻找出口般寻找每个故事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欲罢不能。 电影《云图》是一场急速赛车般的体验。视觉效果无敌的沃卓斯基姐弟与导演过《罗拉快跑》和《香水》导演Tykwer,这三个智商与创意无敌的人联手,把这部据说是最难拍成电影的小说改编成了视听体验。电影的头三十分钟如同过山车慢慢爬升一样,把1,2,3,4,5,6六个故事的开头展现在观众面前,之后开始急遽旋转,闪回、剪接、碎片一样的拼接,在每个故事若有若无的联系间穿梭来回,用电影所独有的蒙太奇和音乐把同样故事的主题连接在一起。每个故事的讲述方式都是顺叙,但故事之间的顺序被完全打乱,观众如同被倒吊在过山车上,不知道下一秒看到的会是什么,只觉得新奇、心悸、此起彼伏。 小说和电影《云图》让我们同时作为读者与观众看到了阅读和观影所能给我们展现的最大的可能性,作者和导演把这两种媒介的优势都运用到了极致。这是一部书的胜利,也是一部电影的胜利。 电影并没有改编小说太多。《云图》原书中是六个几乎没有关系的故事: 1. 1850年,南太平洋的轮船上,律师Adam Ewing的航海日记,与一个黑奴的友谊; 2. 1931年,比利时音乐家Robert Frobisher写出传世《云图》交响曲,与老年天才作曲家和同性恋人之间的纠葛; 3. 1975年,记者Lousia Rey调查旧金山一座核反应堆安全威胁丑闻的故事; 4. 2012年,出版商Timothy Cavendish逃出老年疯人院的故事; 5. 2144年,近首尔,克隆人Sonmi-451觉醒并加入地下反抗组织的事迹; 6. 后末世时期,人类文明被毁灭,夏威夷,原住民Zachry与高科技文明残存者互相帮助的故事。 这六个故事发生在人类浩瀚历史的不同空间和时间内,如同茫茫夜空中散落的群星,在不同时刻,散发着它们独有的光华。但看似不经意的线索,如胎记、纹身、出现在每个故事里的名字、纽扣等等,成为把这些星星串在一起的丝线。这些故事,通过不同的传承方式,冥冥中传到下一个故事的主人公手里,并对他们的命运产生千丝万缕的改变。律师的航海日记写成了小说被音乐家读到;音乐家与情人的书信被女记者看到;女记者的故事被出版商出版;出版商的故事被改编成电影被克隆人看到;克隆人的事迹被后末世时期的原住民奉为神明,并沿着她的道路前进。这些传承的方式随着时代的改变而变化,但祖先所做的事情,哪怕只是一次历险、一段友谊或者爱情、一个决定或者一次决心,都会被后代捕捉到,对他们的命运产生影响,从而影响人类前进的历程。 不管在什么时代,人类所追求的都是同样的东西:自由与爱。而这些东西,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和欲望的膨胀,反而变得越来越难获得。19世纪的种族不平等,20世纪初欧洲文明的没落,后期的大国冷战与勾心斗角,发展到22世纪人类对克隆人的压迫与满足自己的私欲,最终导致了人类文明的毁灭,重新回到人吃人的黑暗时代。大卫·米切尔的哲学,是人类文明的进程并非线性,而是轮回;而不管在什么时代,鼓励人类前进与阻碍人类发展的,始终都是两股相对的力量,我们若能活下来,不是因为战胜敌人,而是因为战胜了自己。 小说中,每个故事中共同出现的线索展现了这一点,而在电影中,沃卓斯基与Tykwer则加入了用同一帮演员演六个不同故事的方式,让这轮回式的历史变得更加直白。电影结束后的演员表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汤姆·汉克斯和海莉·贝瑞各演了不下十个角色,其他主要配角如裴斗娜、休·格兰特、苏珊·萨兰登、Jim Broadbent、Jim Sturgess等也各演了起码五六个角色。周迅也有三个角色,只是出场时间都不太长。考据流可以仔细看看,这些在每个国家都能独挡一面的大腕演员联合出演的这种感觉可不是在什么电影中都能看到。这种新奇的做法有些缺点,比如汤姆·汉克斯的奇异化妆和服装总有点走错片场的穿越剧的感觉,而不同时代、不同种族的角色让一个演员来演对化妆师来说确实有些吃力。但正如同在迷宫中寻找线索、坐过山车看到下一个转弯、听旋回舞曲听到似是而非的动机,这些演员和线索的出现无疑很好地串起了整个故事,让这宏伟的主题和野心勃勃的构思变成了雷霆万钧的交响曲,展示出人类宏大而悲剧的历史。 我在生日这天赶上了电影的首映日,周五的下午影院上座率颇高。三个小时的电影竟然没有一刻觉得无聊或者冗长,我心里对沃卓斯基和Tykwer不由得叫了声好。这是部绝对值得看第二遍的电影,联想到安迪·沃卓斯基接受采访时说的:“(投资人)觉得概念和卡司都特别好,就是没人给我们钱”时的辛酸,我要对他们的创造力表示由衷的祝贺。
那些接地气的声音
小时候在南方的河滩上听过民工的号子,一声一声,悠远绵长。当时并不知道号声中蕴藏的艰难,只觉得他们声音洪亮,秒杀学校音乐老师。 后来在青海教书,随便一个孩子、喇嘛或者路上的行人拎出来,都秒杀汉族人的歌喉。青海人喜欢随时随地地唱歌,吃饭时唱,喝酒时唱,在旷野里唱,在一片一片的青稞田中唱。长途汽车上永远放着唐古拉或者香巴拉,在起伏连绵的戈壁中,告诉我们前方有雄伟的圣山,有美丽的姑娘。 西北的每个人都是歌唱者。那些几近念白的声音,和近在咫尺的生活的歌词,仿佛从炉子上袅袅上升的青烟中出来,和着辣子面的香味、面片的汤味飘出来, 后来听到苏阳、张玮玮、张佺、白水。他们从西面的高原上走出来,从建筑工地、长途汽车的售票处走出来,带着那些直白平实的声音,走到平原上来。那些带着西北口音的音乐,仿佛听了几千年一样熟悉亲切。我知道几千年前,有人与我们一样生活在这片高原上,过着糊口的生活。在唐朝,在清朝,在丝绸之路上,在黄河水边。为了生计,他们扛起扁担,走街串巷;他们背井离乡,夜宿喧嚣的小旅馆;他们喝酒,谈天。那些浓重的西北口音从不隔音的墙板上飘出来,叮叮蹡蹡,叮叮蹡蹡,每一下都如他们干的木活一样,沉重的锤子敲下去,落在数不清的回音里。那些歌声他们对付在任何朝代都一成不变的艰难生活的手段,是与苍茫戈壁与高原的质朴交谈,是他们世世代代的继承与传唱。 苏阳唱《贤良》,唱“我就是那地上的拉拉缨啊”, 张佺唱《刮地风》,“过路的蜜蜂儿们你要想好了采呀”,声音从曲折的、悲凉的、又带着一点戏谑的旋律中流淌出来,唱到人的血管中去,让人想哭,又觉得高兴,那种终于见到了亲人般的高兴,吃到了爸爸亲手做的粉蒸肉油泼扯面般的高兴。这种声音是与气味、视觉、味道融合在一起的,带着西北烈风中的尘土,黄河水中的浑浊,一切的一切,赤裸裸地卷到我们的面前。 这是中国最接地气的声音,是即使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也拆除不了的声音,是外企里的邮件会议都变成英文也改变不了的声音。那是街边卖馍馍的小摊上的声音,是穿着红色袈裟的喇嘛的声音,是巨大的起重机下建筑工地上的声音。我们在这样的声音中生存、生活,希望着明天,永远不变。
从Looper看美国电影业的海外前途
Looper,又名《环形使者》,是近来为数不多的在美国和中国同步上映的所谓“大片”。前有布鲁斯·威利斯这位著名的从美国大片时代就在中国家喻户晓的动作明星,后有Joseph Gordon-Lewitt这位走小文艺小清新路线而受到中国广大文艺女青年喜欢的演员,此片在美国和中国都有良好的市场基础,票房高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过和在中国的朋友对了对剧情之后,才发现此片在美国和中国的版本有巨大差别,简直不亚于某些港内合拍片的两个天壤之别的公映版本。首先,美国版里,许晴一言未发,许多镜头,怎么说呢,拍得跟周大福广告似的,搞个特写,或者加个柔光、逆光,许晴画着浓妆,披着头巾,回眸一笑。这个我也能理解,因为笑容、美貌、爱情故事是无国界的,但语言不是。但是据说在国内版本,许晴是说了话了。让许晴说什么呢?就她这个角色在故事中的重要性而言,完全可以通过布鲁斯·威利斯的叙述来表现。许美人的花瓶作用,充分表现了美国观众对亚裔角色的关心程度。 其二是上海2070年的末世景象。西方国家对中国的印象,前几年是绝对倒退一百年的前清风味,恨不得每个人都跟郎世宁的画儿里长得一样。这几年由于金砖四国崛起了,大城市国际化,于是变成了前清风味和末世景象的混合体。基本上是东方明珠顶个球,美女还是云髻高束,男人基本长得跟修美国太平洋铁路的华工照片似的。问题在于,据说中国版本加了无数广告,比如京东苏宁什么的,我在美国影院完全没看见,只看见浦东外滩的云山雾罩和穿梭其中的飞行器,让我想起《云图》的预告片,混合了生活气息和末世情结的怪异景象。 美国人越来越知道海外市场的重要性,这种质朴的方式不失为一个好的开头。我记得在Media agency的时候,有媒体来做提案,说现在有技术可以做到在播放的电视剧里做品牌植入,拍的时候背景是空白,播的时候就可以把金茂大厦挂上我们品牌的户外广告,男女主角在前景你侬我侬,背景就是外滩波光粼粼烟花绽放衬着LED的巨大牌子。然后我突然想到,由于金砖四国如此重要又如此有钱,还有如此良好的群众基础,美国作为一个文化和价值观输出国完全可以这么拍:四国各找一个美女,让布老头子拍四遍,然后去上海、里约、莫斯科和孟买分别取景,CG一画,在每个国家公映就放该国的版本,用该国的美女,插该国的广告,不但海外收入大大增加,赤胆英雄还能谈四遍恋爱,简直是天下一家的解决之道啊。
芝加哥一年记
文/王小心 (一)机场 大部分人对芝加哥的第一印象都是从机场开始的。从美国的西南小城飞来,从荒无人烟的西部飞来,或者从遥远的中国飞来,每次降落在奥黑尔机场(O’hare Airport)之前,飞机都会在密歇根湖上调一个头。飞了几千英里麦田、沙漠,突然看见好大的一块水面,深深浅浅的蓝色,让人的眼睛都清澈了起来。机翼像锋利的刀锋,划开湖面上的风。舷窗里渐渐看见了西尔斯大楼(Sears Tower),汉考克中心(John Hancock Center),高高的两根钢针直指天空,整个地面都向我们倾斜过来。 落地时能听见风在外面呼呼作响。走出候机楼的瞬间,拥挤的人,密集的车,我又一次回到了芝加哥。 (二)建筑博物馆 刚到芝加哥的第二周就被台湾同学拖去参加建筑之旅。第一次知道芝加哥原来是印第安语“野洋葱”的意思,也第一次知道了1871年芝城大火烧出了20世纪建筑师的试验田。芝加哥窗、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在高楼之间呼啸穿行的轻轨(loop)和芝加哥河,导游船在入海口轻轻那么一转身,就是全芝加哥最让人惊艳的天际线。每到这时候,我都会想,是什么造就了这么一座伟大的城市?是什么让这里的建筑像时钟一样严格遵循着历史和年代,使得整座城市变成了一座建筑博物馆?是严酷的冬天让人更珍惜室内的时光,还是短暂的夏天让人有了充沛的想象力?后来看到电影《源代码》,开头那个航拍镜头,整个芝加哥城一览无余。那是芝加哥的春天,河流解冻,枝芽新绿,桥头堡上的雕塑立在猎猎风中,大豆子咧开它最可爱的笑容。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这样的春天呢? (三)芝加哥的后花园 学校在芝城北面的小城上,其实离芝加哥还有一段距离。红线转紫线,或者走Lakeshore的湖滨大道一路往北,就是芝加哥的北郊富人区。外表老旧内饰豪华的湖景房里,住着学校的老教授、退休企业家;房子外面是穿着紫色校服的学生,去过几百遍的小餐馆,酒吧,学校的铁拱门。冬夜在图书馆做完作业,穿过深及膝盖的雪的回家,吱嘎吱嘎,一声一声。这是另一面的芝加哥,宁静安详的芝加哥,仿佛在高楼大厦的阴影背后,这是个可以让人暂时休憩的地方。 (四)芝加哥人 芝加哥是活跃而包容的,并不像纽约那样过分张扬。我常想,如果把纽约比作上海,那么芝加哥就是北京,美国的双城记中,芝加哥是更有亲和力的那个。外地人、外国人可以很轻易地在这里住下来,融入这座城市。芝加哥人也像北京人一样,直率、亲切、不势利。没有满大街都是的“我爱纽约”T恤衫,芝加哥不像旅游城市,更像自己的家。芝加哥人抱怨天气,抱怨税,抱怨油价,可是在这里安居乐业。就像两个老北京在街上看见对方打招呼:“吃了没您那!”那样,并不热烈,轻轻带过,但又不可或缺。没在芝加哥住过多年,经历过暴风雪、在密歇根湖沙滩晒过太阳、或者认识街边乞讨的老大爷的狗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五)一人一城 我的芝加哥,是大风、美妙的建筑、热狗和学校的Safe ride,而一千个到过芝加哥的人心中有一千个芝加哥。我看过音乐会后芝加哥交响乐团大楼前面的红男绿女们。秋风乍起,在灯光霓虹中,大家饮尽手中的杯酒,纷纷竖起大衣的高领,匆匆取车回家。也许以后当我离开芝加哥,这幅画面将是我心中对芝加哥最深刻的印象,那是一座城市的衣食住行,还有永不磨灭的乐音。
Taken2 《飓风营救2》:新好男人连姆尼森
近东和中东不仅是经济热点,最近两年连电影里也屡屡出现。MI4把场景搬到了迪拜,伊斯坦布尔也满足了西方人对东方的一切想象。Tinker Tailor里把原作的香港搬到了制作成本相对减少的伊斯坦布尔,Taken2里,观众们更是大饱眼福了一场伊斯坦布尔的屋顶风光。宏伟的教堂,海风和汽笛,亚洲与欧洲的分割线,东方与西方的碰撞交汇,时空的横剖面,连姆尼森在船上细细地给女儿讲这座历史之城,海上烟火盛开。 这一部的重点放在父亲和女儿救妈妈的情节上,比起上一部,打斗戏份少了些,但是情节仍然从头到尾都扣人心弦。Taken系列的妙处在于,作为前特工的连姆大叔,总有在电影里教外行怎么做特工的情节,顺便也给我们这些外行观众普及了特工知识。上一部教女儿怎么向外界传递绑架者的信息,这一部则走得更远。他凭借一只手表的秒钟计算自己被绑架了之后走了多远,凭借出色的听力记住自己所经过的位置,然后又教女儿如何用一只圆珠笔,一根鞋带,在地图上找到自己所处的精确坐标。看完这部分,我也觉得自己如果被绑架,可以知道被绑去哪里了! 小美女也不负众望,从一个菜鸟成长为能救爸爸的姑娘,临危不惧,很有女承父业的潜质。连姆尼森大叔近两年越来越多地在银幕上扮演好男人好父亲的形象——没办法,他长得就像好人,那副慈爱的、过分担心女儿的脸简直就是银幕下无数父亲的写照。纵然他能教会女儿开着出租车在伊斯坦布尔的街头横冲直撞,但在两次挂掉路考的女儿考试时还是坐在DMV外面的板凳上担心得要死。另外,片子里的海滩和逆光让我怀念南加州了。
写作是一个人的事
收到朋友寄来的明信片。几个字,漂洋过海从另一个大洲到达这里,和许多广告邮件、杂志、账单放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躺在信箱里。 我是个爱写明信片的人。虽然有短信、微信、各种电子设备,但都无法模拟写下明信片时,墨水落在卡片上的痕迹。在黄石看见小黑熊时些微的震惊,站在埃菲尔铁塔上面看天空的云飘来飘去,涅瓦河的河水浩浩汤汤,都是写明信片的心情。仿佛贴上邮票,寄出去,就把此时此刻的心情封存起来寄给了朋友。在心里,仿佛听到了那边微不可闻的,“砰”的一声,像酒塞拔出了红酒瓶,封存的东西飘出来,酒香四溢。 明信片是微型的写作。更大一点的是日志、随笔、评论、小说、长篇小说。有多少人有从电影院出来,心里觉得有东西要说,不吐不快的经历?看过一篇小说,要找个人评头论足一番,让他听听自己的想法?可惜,这个世界太大,而我们太孤独,想倾诉的人不在身边,于是我们只能在人山人海的演唱会上举着接通的手机,一个人旅游的时候写下明信片,把想要说的、想要对方看的东西,统统倒在里面。 再有的时候,压根没有人可以相视一笑。写评论,写散文,写小说,不过是把自己记忆的闸门打开,把珍贵的东西放在保险箱里,按下发送键或者另存为,把它锁起来,仿佛这样可以永不忘记。其实哪里能不忘记呢?看到过去自己写的东西,都忘记了当时的心情,仿佛注视着另一个人,只偶尔会为当时的自己唏嘘喟叹:为什么在这里变成这样了呢?如果当时不怎么怎么样,生活是否会有另一个结果? 我不习惯网络连载的小说,作者最大限度地迎合读者,读者甚至可以改变主人公的命运,或者作者本来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完全看读者的喜好而定。如果我写小说,一定不想写那种在每章末尾都写“求票”“求粉”“求评论”的小说;我热爱那种从不出面发言的作者,每一个字都像是写给自己的东西,读者是副产品,你们爱看不看。写作是最私人的事情,而读者改变主人公的命运,就像是恩客要求妓女变化床上的姿势。但是,这样埋没了许多好的作品。我知道有许许多多好的作者,写着一个人的文字,像完成一件使命一样,伏在书桌上默默耕耘。写作时,空间与时间与我们的空间与时间割裂开来,如果作品不小心流传到别人那里,也像是接到明信片时那轻微的“砰”的一声,然后,酒香四溢。 他们有自己的乐园。